EVA研究站

生命的奇迹  by：Kraven Ergeist 译：beiming

作者的声明：EVA并不属于我，但我却属于EVA......

Book 1. 第二适格者碇真嗣
Book 2. 天使的恸哭

第八章

/2015年，12月4日/

适格者们来到第一支部后的初战，即将打响。

十分钟以前，位于法国的雷达站检测到了第七使徒登陆的身影。它的目标非常明确，直朝第一支部而来。即使沿途的要塞全力开火拦截，也最多只能做到短暂拖慢它的步伐而已。按照MAGI的预测，在五个小时之内，第七使徒就将侵入第一新柏林市。

第一支部立刻发布了一般平民的撤离命令，伴随着隆隆的轰鸣，所有的城市建筑都缓缓沉入了地下。第一新柏林市这座钢铁要塞，已经进入了战争的状态。

与此同时，惣流司令立刻下达了出动二号机和四号机的指令。这已是NERV第一支部目前的最强战力。两架运输机分别承载着两位巨人，向着法国的海岸线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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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达目标地点，开始投放！”

随着两声震耳的巨响，从数千英尺高空一跃而下的红色和银色的巨人，稳稳地落在了使徒的面前，挡在了它的必经之路上。

“好了，两位，”美里的通讯窗口出现在了屏幕上，“司令希望能速战速决，把损失控制在最小。”

她狡黠地一笑，“你们两个是最强的驾驶员，怎么样，能做到吗？”

“废话！本小姐就是为此而生的！”

薰也沉稳地点了点头，“请相信我，葛城一尉。”

在Geofront的正上方，第一新柏林市内，零号机和初号机正并肩而立，等待着出击的指令。虽然薰和明日香失败的几率并不高，但以防万一，一旦那两人的任务宣告失败，丽和真嗣就必须立刻接替。

“真是的，这些使徒怎么变得越来越丑了！”通讯频道里响起明日香的抱怨声。即使相隔数英里，她仍然借助二号机的‘眼睛’把使徒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。

突然，丽听到了另一个声音。她身旁的少年，正在低语着什么。

“真嗣，怎么了吗？”

“这些可恶的东西......”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，咬牙切齿、一字一顿地说道，“我一定会亲手送它们下地狱......”

“真嗣，请你冷静，太过冲动会害了你自己的......”

“就是它们害死了妈妈......”

“真嗣！”

丽稍微提高了音量，终于把他的思绪唤回了现实。

“真嗣，我明白你想要为司令复仇。但你是EVA的驾驶员，无论何时，都请你一定要保持清醒，好吗？”

“嗯......”屏幕里的他点着头，微微笑了一下。“我一定会的。抱歉，让你担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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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战斗指挥室里，大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二号机传回的影像。几乎所有人，都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使徒的不同寻常。

“前辈......这......这怎么可能？”

“两个核心吗......？”律子眉头紧锁。在使徒的胸部位置，有两个球状物体散发着红光。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多个核心的使徒。

另一边，美里却仍是一副斗志高昂的样子。“既然有两个核心，那就统统击碎好了！薰，明日香，注意配合，速战速决！”

“明白。”

“看我的！”

明日香摩拳擦掌，感到无比兴奋。回到德国以来，她总是在各种训练或模拟对抗中输得很惨，今天，她必须要一雪前耻，向大家证明自己的实力。

然而，就在这时，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真是奇怪，自己的通讯器上明明没有显示任何新的频道接入，但她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第五适格者的声音。

“Hello , 惣流小姐~”

“你......黑进了我的通讯系统？”明日香一脸的惊愕，“你怎么做到的？”

“雕虫小技而已，何足挂齿~”薰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快，“之所以这么做，是因为有些话我不想被别人听到。”

然后，他压低了声音，似乎变得严肃起来。“你对第二适格者，到底是什么感情？”

“你这家伙......！”明日香的脸一下就红了，变得语无伦次起来，“我对他什么感情，和你有什么关系！”

“当然有关系。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，我在追求着丽。考虑到你对第二适格者的感情，嘛......我有一个两全的提议......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？”

“这里可是战场，我可没空听你的鸡零狗碎！”

“不不不，这些话只有在这里才能说。一旦回到总部，我们就会处于特殊监察部的监视之下。”

“随你怎么说吧......”

明日香不悦地咕哝着，尽力不让自己分心。但在心底，她不得不承认，刚才薰所说的‘两全的提议’，对她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......

然后，薰的声音消失了。紧随其后的，是美里焦躁的声音，“明日香？明日香！”

“我在啊，怎么了？”

“刚才信号突然断掉了，我们联系不上你！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？”

“我没事......”

她用力甩了甩头，好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战斗，“二号机的情况一切正常，准备交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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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恶！你为什么突然要我们撤退！”

在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，正在召开紧急作战会议，全体适格者皆有出席。果不其然，一走进会场，众人便听到了明日香标志性的抱怨。而第五适格者薰，则是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，脸上仍然带着神秘的笑容。

使徒的预计到达时间，还剩下四个小时。

“因为你们搞砸了，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毫无意义。”面对暴躁的红发少女，美里丝毫没有留情面。

“如果不是那个碍手碍脚的白发家伙，我早就已经歼灭使徒了！”

“明日香......”美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“准确地说，只有薰对使徒造成了有效的伤害。至少，他成功击碎了其中一颗核心。”

“那又怎么样？还不是很快复原了！”
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”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律子，突然开口了，“看来，只有同时摧毁两颗核心，才能彻底破坏使徒的再生机制......”

“可是该怎么做？”美里急匆匆地打断了她，“你也看到了，就连我们最强的组合也只能勉强击破一颗核心，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把两颗都击破？更别说，还要同时完成？”

明日香不快地‘哼’了一声。这样的问题，确实让她无言以对。

“可不可以......试试远程狙击？”

就在这时，响起了一个细若蚊吟的声音。声音的主人，正是那个坐在角落里的黑发少年，第二适格者碇 真嗣。“就像屋岛作战那样，我们可以尝试用阳电子炮攻击使徒。只要两位狙击手步调一致，就有希望把两颗核心同时击碎......”

“可是，该到哪里找两位步调一致的狙击手呢？这对操作精度要求太高了......”

“我可以。”出乎众人的意料，蓝发的少女主动举起了手。“让我和真嗣去试试吧。”

“你......！”明日香瞪着她说不出话来，“你......不行！让我来！我比你强多了！”

“不，不必了，”葛城 美里露出会意的微笑，“就让丽和真嗣去吧。在协调作战这方面，他们两人确实是做得最好的。”

“可是......！”

没有再理会叽叽喳喳的明日香，美里转过身，向操作员们下达了命令。“立即开始为零号机和初号机换装G型装备，一个小时后发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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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嗣......”

在真嗣眼前的屏幕上，弹出了来自丽的通讯窗口。她看上似乎很担忧。

“嗯？丽，怎么了？”

“你早些时候说的话，让我很不安......真嗣，马上就要开始战斗了，不论到时候发生了什么，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......”

“嗯，我会尽力的。但是......丽，如果我真的越界了，能不能拜托你......”

“越界......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就是指失去理智啦，或者暴走啦......总之，我确实憎恨着使徒，但也不想让自己变成嗜血的杀人机器。就是因为我，冬二的妹妹才会......”

“真嗣，那场战斗你做得很棒，你不该为此自责。你明明救下了所有人，如果不是你，那么铃原 樱可能会死。”

“够了，丽，别说了......总之，倘若我真的失去了理智，拜托你一定要制止我，用什么手段都好。”

“真嗣......”丽眉头轻蹙，眼中写满了忧伤。

“啊哈，也许是我过度焦虑啦......”他紧张地笑了笑。

“真嗣，丽，”就在这时，响起了美里的声音，“使徒已经进入了阳电子炮的射程。怎么样，有信心吗？”

“嗯......有。”

“记住，倘若这次作战再一次失败，我们就只剩下在第一新柏林市迎战使徒这一条路了。”屏幕上的美里有些无奈地笑了笑，“那么，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，祝你们好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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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中精力......集中精力......丽这样对自己说道。

可她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，就连她也控制不住自己？自己到底在想什么？

眼前的任务，对精度的要求史无前例。哪怕是产生了哪怕一毫秒的失谐，狙击任务都会宣告失败。

丽深吸了一口气，随后架起了阳电子炮，将使徒的一颗核心位于瞄准镜的最中央。

集中精力......集中精力......

“充能完毕......最终保险装置解除......”

“准许发射......倒计时开始......10......9......”

她最后瞥了一眼屏幕，那个与她同行的黑发少年。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，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。他贪婪地舔舐着嘴唇，似乎在渴望着接下来的杀戮。

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。她很害怕。她所熟悉的那个真嗣，绝不是一个嗜杀的怪物。

“真嗣......”

“1......开火！”

在这一瞬间，她迟疑了一秒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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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切，那两个家伙最后还是搞砸了嘛。不出意料呢。”

任务失败的消息传来，已经回到二号机里待命的明日香这样讥讽道。

“惣流小姐，你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失败之上吗？”

明日香白了他一眼，“少装清高了。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。”

“但是，从数据上来看。真嗣和丽的狙击成绩都要强过了你......”

“你这家伙！”被戳中了短处，明日香的脸涨得通红，“我告诉你，你这种自以为无所不知的人，最令我恶心！”

“抱歉说了这么过分的话，”薰歉疚地笑了，“不过，既然到目前为止我们仍是搭档，请问，我该怎么做，才能改善我们的关系？”

“那么，至少你该学学怎么和女生打交道！”

“你指的是，把我的同步率降低到你的水平，是吗......”

“该死！可恶的家伙！我不需要你的同情！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强......”

“唉，又说错话了啊......”薰无奈地笑了，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，“Lilin的交流方式还真是难理解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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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此一来，吾等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。”

代表着基路议长的石碑，发出幽幽的红光。

“至此，惣流 良泰对吾等已经没有用了。但是，该任命谁成为NERV新任的最高司令，着实个问题。”

“源渡君，我们正是为此才召你过来。”那位尖鼻子的SEELE的成员的声音响起。

其他几块石碑的主人接了上去。

“没错，你的能力毋庸置疑，对E计划的了解也最多。不管怎么看，你都是最适合领导NERV的人。”

“碇 唯的才能的确无与伦比，我们也曾希望她能做出一番事业。只可惜，她对我们并不忠诚。”

“而惣流 良泰则恰恰相反。他忠于上级的领导，但他的思维太过简单刻板......正因如此，他对我们来说，只是一颗弃不足惜的棋子罢了。”

“碇，我们希望你能兼具那两人的特点，或者至少，能对我们保持忠诚。”

“那你们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。我已经说过了吧，我会永远站在我妻子那一边。”

源渡淡淡一笑，到了这一步，在老人们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。

“但汝别无选择。”基路议长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着，“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碇，为了实现人类补完计划，吾等固然需要汝的能力，但吾等也绝不会容忍汝的任何小心思。碇 唯的下场汝已经看到了，倘若胆敢违抗SEELE的意志，等待汝的同样是毁灭。”

源渡低下了头，双眼潜藏在一片阴影当中。“海上的袭击......是你们策划的，对吧？”

对于这个问题，基路议长不置可否。但当他再一次开口时，源渡觉得，他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。

“不要让吾等失望，碇 源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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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城 美里紧张地咬着指甲，脑中的思绪乱作一团。

一般来说，阳电子炮这样的精密武器，其运转会受到多种因素的干扰。地球的自转也好，充能时的电压涨落也好，枪体加工时的微小差异也好，总之，在这样高度复杂且精密的设备上，再微小的误差也会被无限放大。让两台阳电子炮保持绝对的同步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，如此说来，两位驾驶员能把误差控制到一秒以内，已经堪称奇迹了。

倘若去执行这个任务的是除真嗣和丽以外的任何两人，恐怕她都会这样想的吧。能把误差缩小在一秒之内，这绝对是是值得嘉奖的。但是，惟独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真嗣和丽身上时，美里觉得不能接受。

那两个孩子，绝不应该与彼此失去协调。别说是整整一秒钟，就连一毫秒也不应该。真嗣和丽一定是可以做到的，她对他们有信心。

问题正是出在这里。最近这段时间，两个孩子的状态都很不正常，对此她一直都看在眼里。美里能察觉到，真嗣和丽的关系出现了一丝裂痕，有什么未知的因素，正在两人的心灵之间筑起一道墙。

美里的眉头紧锁着，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们。

就在这时，警报声响了。使徒入侵，倒计时五分钟。

“惣流司令呢？司令在哪里？”她对着对讲机喊道。

“惣流司令和源渡副司令不久之前离开了，现在行踪未知。葛城一尉，你现在是最高指挥官了，快点下命令把！”

律子没有再称她为‘美里’，而是以军衔相称，这足以体现出她内心的慌张与急躁。

“真嗣......丽......”想到那两个孩子从插入栓里走出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，美里倍感无助。

“美里，派我出击！”

突然，她听到了明日香的声音。

随后，另一位少年也加入了进来。“葛城一尉，我们已经做好出击的准备了。”

“你们......想到歼灭它的方法了？”律子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。

“嗯，没错。等我们的EVA发射之后，麻烦您在通讯频道里播放这首曲子。”

一边说着，薰神秘地笑了，随后发送来了一个音频文件。

“音乐......？你们要靠这个......？”

“没错哦美里。”明日香得意地笑着，“放心吧，在过去的三个小时里我们一直在练习，现在已经实现完美的同步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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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小时之前。

仍然在闹脾气的明日香，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。

“嘿，白发的家伙！听着，我不需要你故意降低自己的同步率。公平起见，我们只需要找一个统一的标尺，然后以此作为行动的参照就好了！”

“好主意，不愧是天才的第三适格者。”

“哦，你倒是一下就学会说话了嘛。”

“过奖了，惣流小姐。”薰谦逊地笑了，“可是，你所说的‘标尺’，该去哪里找呢？”

“这个嘛......”明日香的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，“你有没有听过音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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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音乐吗......这也太儿戏了！”与自信满满的明日香不同，美里仍然无法完全放心。

“别担心，葛城一尉。”薰温和地笑了起来，“通过音乐，我们才能保持协调。”

“随你们吧......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”美里嘟囔着，“总之别让我后悔就是了。”

“少瞧不起人了！快点发射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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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2秒的悠扬乐声，二号机与四号机达到了完美的和谐。在总部的作战指挥室中，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。这不是一场战斗，而是恶魔与天使的轮舞。翩迁的舞步间，潜藏着凌厉的攻势，二号机与四号机以绝对精准的动作，同时击破了第七使徒的两颗核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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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终于结束了啊......”

美里有气无力地呻吟着。扛过了五个小时的殚精竭虑，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
律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，递来一杯咖啡。不过，她还没来得及说两句打趣的话，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走进了作战指挥室。

“副司令！您终于回来了！”她立刻端正地敬了个礼，“请问，惣流司令现在身在何处？我们需要向他报告战况。”

“不必向他汇报了。”源渡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，令人生畏，“从现在起，惣流 良泰已经被解除司令职务。”

听闻他的话语，不只是青叶、日向、玛雅......下面的所有人都纷纷回过头来，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了他。

源渡没有再说什么，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站到司令席的右后方，而是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司令席上，双手在面前交叉。

“那么......新任的最高司令是......？”

其实，美里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。

司令席上的男人，平静地回答道，“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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