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看不见的明天 ｜ 見えない明日で ｜ by かつ丸 译 beiming
第一章 第三适格者
第二章 视线的正前方
第三章 显影
第四章 嘎吱作响的牵绊
第五章 残留之物 第十话
结局会是什么样子，现在的律子还无法看透。
未来与「未来」，会有哪些相同，又会有哪些不同。这些问题，恐怕只有亲身经历过另一次轮回的「真嗣」才能答得上来吧。
始终有种无力的感觉。就好像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受人操纵的木偶而已。
事实上的确如此。至今为止，自己一直都是源堂的木偶，只不过如今才终于醒悟而已。
醒悟得太晚了吗。
暂时强迫自己放下了手里的工作，律子走出了研究室。
并不是打算回去。她的身上仍然穿着白衣。
明明只是刚过傍晚，本部里却已经没什么人了。
大家都早早回去了吧。地面上已经变成那副惨烈景象，恐怕没人有心思继续待下去了。
为了消灭使徒，零号机自爆了。
在被使徒侵蚀、即将融为一体的状态下，这是唯一能打倒它的手段了。
如果「真嗣」还在，并且从一开始就让他出战，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办法。
但是，这种毫无根据的假设，没有意义。
大量的建筑物损毁了，人员伤亡也很惨重。尽管大多数居民都已及时避难，但最后的死亡人数仍然高达数百，伤者不计其数。
为了阻止全人类的灭亡，这是必要的牺牲。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，等真正落到身上的时候却沉重到无以复加。
付出了惨痛的代价，NERV最终歼灭了第十六使徒。
接下来，只要打倒最后的一只使徒，一切就终于可以结束了吧。
不，不是结束。而是即将开始。
人类补完计划。
少年拼尽全力也要阻止的毁灭，终究还是在不可阻挡地逼近。
可是这样的过往，这样的未来，真的是可以接受的吗？
通往最深层的电梯，就在前面。
这部电梯，一般职员是禁止使用的。有权进入最终教条区的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而已。
当然，技术部长赤木 律子，正是这几人中的一个。
像往常一样，她刷了身份卡，等待大门打开。然而，那盏绿灯却迟迟没有亮起，随之响起了警告音。
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背上。
「没用的。已经用不成了。」
「......加持君做的吗。真是厉害啊。」
听到美里声音的一瞬，律子就明白了。
应该是把识别装置里的信息换掉了吧，能做到这种程度的，也只有加持了。早在以前，他就已经数次破解过这里的安全系统。
手中持枪的美里，此刻依然平静。虽然无法回头，但律子已经能感受到她那冰冷的眼神了。
想必她一直藏在隐蔽处，等着律子到来。军人的职业素养就在这时体现了出来，就算素来谨慎的律子也没有察觉她的存在。
美里的目的是什么，律子很清楚。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她居然会采取如此冒进的行动，看来也已经被逼无奈了。
「那一刻」很快就会降临。也许她也已经感受到了，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「我说，律子。把隐藏起来的秘密，全部说出来吧。」
尽管手里有枪，可她的语气却并不像是胁迫。而更像是一个悲伤之人的请求。
所以，律子点头。
但她是不可能注意到的。律子嘴角掠过的，那一抹讽刺的笑意。
想知道的话，就跟我来。她这样对美里说道。
乘坐电梯到达本部最深处后，仍有一段路程要走。
律子并没有直接去往最核心的场所，而是刻意绕了一段远路。
为了让美里好好地看清这里的每一处细节。
零降生、成长的地方。
EVA的墓场。
在许久以前，这里曾经有过另外一个名字。
GEHIRN，人工进化研究所。
一边作简单的说明，一边走着。而美里的手中，一直握着那把枪。
看得出来，她很紧张。
但是，她感兴趣的似乎并不在于此。偶尔与律子对视一眼，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急躁。
「...律子，我并不是想听这些事情才到这里来的。可以告诉我吗，我们到底要去哪里？」
「再前面一点就到了。...呐、美里，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做呢？」
「哪里突然了啊。你和真嗣君的行动，早就让我起疑了。另外还有...昨天的事......」
「原来如此。......嗯，我们到了。」
这是一个空旷宽广的房间，天顶上铺设着复杂的管路。在房间中央立有一个水槽一样的装置，盛满LCL溶液，发出淡淡的亮光。
这里才是她想带美里来的地方。
源堂有事在外，冬月也基本不会到这里来。所以应该不会被立刻发现。
正因如此，自己才会和她约好在这里见面。
果然，和约定的一样，她已经在这里等着了。
「让你久等了啊。」
「......零？！」
美里愕然。
蓝发的少女没有在意她，无言地看向律子这边。
她穿着平日里的学生装，但或许眼神里也带着一丝疑惑。她应该没有料到美里也会一起来。
毕竟，当初之所以把地点选在这里，就是为了不受他人的打扰。两人所说的事情是不可以让第三个人听见的。
对于零有些惊讶的眼神，律子并没有回应，而是转向了美里。
「......好了。问吧，你想知道些什么？」
哑然无声的美里，看了看律子，又看了看零。
看得出来，她在极力克制着，让自己保持镇定。
「......一开始听玛雅说的时候我还有点奇怪。才刚对零号机的弹出装置做了改造就赶上了使徒入侵，未免也太赶巧了。......看来，果然不是偶然啊...」
「...哦？为什么不能是偶然呢？」
「谁会信啊。哪有这么巧的事。」
独自应战的零号机，被使徒穿透了AT力场，随后遭到侵蚀。
对于侵入机体内部的使徒，完全无法有效反击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侵蚀不断加深。
就算派二号机出击也是无法启动，而初号机则仍处于冻结状态。战场位于远郊的森林，武装建筑的火力无法覆盖这里。何况就算可以支援，也难保不会伤到零号机。
发令所的所有人，都已束手无策。
通讯器里，传来少女咬紧牙关，痛苦的低吟声。
在场的每一人，都已面如死灰。
但唯独律子例外。
当源堂终于下令解除初号机冻结的时候，律子看得出来，他已经慌了神。
这一决定没有得到委员会的批准，而完全是他自己的独断。
初号机很有可能被使徒一并侵蚀。而且，上次明日香遭受精神攻击的时候他都没有出动初号机，但这次却果断地这么做了。
为了拯救零。
所以，律子终于也做出了自己的决断。
她要改变未来。
不是因为同情零。
如果，源堂就算冒着失去初号机的风险也要拯救零。
那么，就把她救下来吧。
反正，作为他情人的自己，理应助他一臂之力。不是吗。
所以，自己之所以会救零，绝不是因为听从了真嗣的请求。绝对不是。
（这一串 ‘ 如果 ’ 、 ‘ 那么 ’ 、’ 反正 ’、‘ 所以 ’ 所体现出的心理活动，不知各位有没有看明白呢......如果没有的话，beiming想要自作主张地解释一下：这一段内容只是律子给自己找借口而已，其实说的全都是反话。前面已经写过，律子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按照真嗣的那封信行事了（所以才说她是个别扭的人啊...）换句话说，救零可以，但不能由真嗣来说。律子对他怀有恨意，如果是他的请求，律子肯定是不会做的（律子不是已经放过狠话了吗，要 ‘ 践踏他的遗志 ’ ）。但现在，既然源堂也想要救零，那么就救吧。自己这么做，是为了 ‘ 帮助源堂 ’ ，而绝对不算 ‘ 听从了真嗣的请求 ’ ......hhhh ......所以就是这样，律子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而已，看似在说自己是为了源堂、不是为了真嗣，实际上全都是反话。——beiming）
行踪诡异、能让AT力场无效化的使徒。初阵就遇上这样的对手，对真嗣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。
当然了。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，真嗣应该早已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好觉悟了吧。在收到出击的指令的时候，他没有再退缩。零有危险，真嗣也看在眼里，他也一定明白现在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时候了。
但即使如此，实力的差距也不是勇气可以弥补的。
手持来复枪，正要去营救零号机的初号机，一瞬间就被打落武器，扫飞出去。
如果有战斗经验，就应该知道远程火器是无法打倒这只使徒的。最合理的决策是用高振动粒子刀贴近缠斗。
然而，爬起身来的紫色巨人，却迟迟没有行动。真嗣的眼中满是惧色。
给我振作一点！美里这样怒吼道。
曾经身为守护神一般的存在的他，此刻却如此怯弱。原本对他抱有期待的每一个人，此时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。另一边，使徒仍在侵蚀着零号机。
也正是在这一刻。律子对零下了命令，让零号机自爆。
美里 ‘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！ ’ 的惊叫声，律子置若罔闻。一片混乱中，她回头看向了高处的源堂，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随后，说出了自己的计划。
在爆炸前的一瞬间弹出插入栓。这样就可以消灭使徒，同时保证零的生命。
几秒钟的沉默后，源堂点了点头。
失去零号机，对他来说这样的代价并不算轻。但是，这样下去只会让零号机陷入和三号机一样的命运。而如果连零也一并失去，那代价就更大了。
反转AT力场，牢牢控制住使徒。接着启动自爆程序，让核心过载。等到这一系列步骤完成，发令所立刻发出了插入栓弹出的信号。
而后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。极速弹出的插入栓被烈焰裹挟着飞向远方，在空气中留下一条焦黑的尾迹。
在切断连接的那一刻，AT力场并没有消失。因为，傀儡系统瞬间接管了对EVA的控制，让使徒无处可逃。
弹射装置的强化，以及傀儡系统的装载。
这是只属于律子的魔法。
在所有EVA中，零号机对傀儡插入栓的亲和性是最高的，而且无需担心暴走的风险。直到整台机体淹没在强光中，傀儡系统仍在忠实地履行着使命。它甚至为初号机争取到了足够的避难时间。
以第三新东京市和零号机为代价，使徒被歼灭了。
这一切发展都未免太巧了。有这种想法的，恐怕不止美里一人。
虽然源堂和冬月还什么都没有说，但两人一定也已经起疑了。
「安装傀儡系统也是为了那一刻吧。律子，你到底、从多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？」
「...你似乎对我救了零这件事很不满啊。难道说，让零号机被侵蚀也无所谓吗？让零在爆炸中一并死去，也没关系？」
「我不是这个意思！！不要转移话题！」
律子无视了歇斯底里的美里，走近零的身边。
她的眼神很平静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插入栓的着陆点与爆心很远，舱壁也进行了加固，再加上LCL溶液的隔热和缓冲，零并没有受什么伤。
的确，使徒的侵蚀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精神负荷，而且似乎也侵入了她的意识，对她的精神状态造成了影响。但是，就在使徒与她发生物理性接触的前一秒，傀儡系统接替了她。
所以，眼前的少女并不是第三个零，而就是原原本本的绫波 零。
对此，「真嗣」会作何感想呢。
他的愿望，实现了吧。
那么，此后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。
「给我等等！」
美里走上几步，一把抓住律子的手腕。
昏暗的房间里，只有水槽散发出的淡淡的光辉。美里眼中满是怒意，呼吸也很急促。
「...冷静一点。我会好好说明的。」
「......」
「美里，虽然没有和你说过，但其实，让零号机自爆的方案我提前已经考虑好了。」
「...什么意思。到底怎么回事？」
美里下意识地放开了手。而零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，站在一旁看着。
律子双手揣进白色大衣的口袋，继续解释道。
「这次的战斗，其他两台EVA都已无法使用，只能靠零号机独力打倒使徒。也就是说，对于零号机来说，有必要提前准备好任何可能的对敌手段。这就是我所要做的事。」
「......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想好了？一旦陷入危机，就让零号机和使徒同归于尽？」
「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。以前MAGI被使徒入侵的时候，提出把MAGI炸掉的人可是你啊。我们彼此彼此吧。」
「MAGI只是机器而已吧？如果只是零号机倒也罢了，可万一把零也卷进来怎么办？要是插入栓无法弹出，你会怎么做？」
「一样。让零号机自爆。如果这是唯一的歼灭手段的话。」
「律子......」
美里瞪大了眼睛，无言以对。
又一次，律子转身面向零。宛如月光一样的淡蓝色光辉，让少女的短发仿佛变成银色。
面无表情地，零也在看着律子。
「...他在信里说过。说想让我救你。」
「......是这样啊。」
「你的真正身份，他是知道的，但即使如此还是不愿让你死去。这其中的意味，你明白吗？」
「......不明白。」
「...是吗。」
「......」
「其实我也和你一样。但我想，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明白了。他想要保护你的理由。」
「......」
提到他的时候，零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迟疑。这是从来没有让律子看到过的，人类一样的神情。
「...零，关于『真嗣』君，你都知道些什么？」
「......什么都不知道。...到最后，碇君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我。」
「嗯...这样啊。」
看起来，零也对使徒的入侵全无预料。「真嗣」大概早就已料到了，只要把信托付给她，她就一定会信守约定，把它转交给律子。
而且，在看过信之后，律子注定不会对零袖手旁观。这件事，他同样也预料到了。
但是，他想错了。他把律子想得太简单了。
事实上，昨天，直到最后的那一刻，律子都还处于迷茫之中。
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听着完全听不懂的对话，美里终于按捺不住开了口。
「你们、到底在说什么？你刚才说真嗣君做了什么？」
「如果我说 ‘ 没什么 ’，恐怕你也不会信的吧。...但这就是事实。就算零被卷入爆炸，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。因为绫波 零是不死的存在，她有『替身』。」
「你说什么......」
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遥控器，按下了开关。
房间的灯亮了起来，把墙壁染成了醒目的橙色。
盛满LCL溶液的巨大水槽中，漂浮着数十个与零有着相同外貌的少女。
「律、律子！？」
「这就是傀儡插入栓的本体，傀儡系统计划的核心。在这里的绫波克隆体，只是不具有灵魂的空壳，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存在着。真正拥有灵魂的，只有唯一一人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，零她...？」
「没错。她是人造之物，是克隆技术与灵魂移植的产物。就算肉体死去，只要灵魂没有消亡就没有关系。在这里，备件要多少有多少。」
「...这算什么啊。你也好，司令也好，你们所有人、到底在想什么啊！！」
美里在尖声质问着。零依旧站在一旁，沉默不语。
律子露出微笑。
「这就是NERV，你所属的组织真正的目的哦，美里。我们唯一的使命，就是消灭使徒。为了完成使命，我们将不择手段。」
「疯了，全都疯了！你们！！！」
美里又一次举起了枪，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律子的脸。
也许她会开火的吧，但那样也挺好的。
到了这一步，零依然面无表情，只是冷冷地看着。秘密被别人知道了，但她似乎并不惊讶。
「...美里，你所渴望的真实，这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。如果无法承受，转身离开也没有关系。如果觉得我不可饶恕，那就杀了我。反正无论你打算怎么做，我都不会就此止步。」
「律子......」
「哦对了，还有一件事也告诉你吧。如果你相信预言的话，此后的使徒只剩下一只了。打倒最终的使徒之后，你的复仇也就结束了。在那之后该怎么做，也请好好考虑一下吧。」
「......下一只...最后的使徒......？」
「总之，我先回去了。...零，剩下的事，以后有机会再说吧。」
关于「真嗣」的事。律子正是为了这个原因，才会和零约好在这里见面。
美里的介入无疑是意料之外的发展。但现在看来，也许这也并不是一件坏事。至少她的存在能够让律子时刻保持理智。否则，如果在场的只有律子和零两个人，自己又会做出什么事呢。杀死零、毁掉傀儡系统吗。
而到最后，这一切终究没有成为现实。
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。
零其实一无所知。至少，对「真嗣」的秘密一无所知。今天能确认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。
「等等啊律子...」
「我要走了。美里，你应该明白，现在的你还有很多该做的事。就这样一味拖下去，真的好吗？」
「......你知道吗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无谓的说教。」
美里放下枪，背过脸去。整张脸埋在一片阴影中。
的确，律子大概是没有资格说教别人的吧。
律子耸肩，露出有些自嘲的笑。她关掉房间的灯，向着门外走去。美里沉默地跟在她身后，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。
零还留在那里。大概是因为没有给她下达 ‘ 跟上来 ’ 的命令吧。
无所谓了。
与来时不同，律子选了一条可以直接回到地上的路线。
一路上，两人基本上没怎么说话。不过途中，美里曾经开口过一次。
「…下一只，就是最后一只了。是吗？」
「嗯。」
「会是怎样的使徒呢，你知道吗。」
「......不知道。我所知道的只有数量。」
「...哦。」
听起来并不太信服的样子。也许还是觉得预言这种东西靠不住吧。
到最后，律子还是对她隐瞒了「真嗣」的事。
只是，现在已经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。使徒仍会继续入侵，留给NERV的时间并不充裕。
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。恍惚间，律子似乎又看见了「真嗣」的那封信。
// 不只是因为我和绫波将会毁灭这个世界。更是因为。
因为最后，面对破碎、四散的绫波克隆体泣不成声的，正是律子小姐你啊。
拯救绫波，同样也是在改变律子小姐自己的宿命。 //
宿命，真的改变了吗。
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，在此之后的事情，恐怕就连「真嗣」也已经无法预见了。
只是——
——只是，早在当初被美里质问的时候，也许自己就已经料想到这样的发展了。
第二天，一封来自委员会的传讯函被送到了研究室的桌上。
律子并没有事先收到源堂和冬月的联系。一位身着黑衣、自称特殊监察部成员的男人直接找上了她。
对方的态度虽很恭敬，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气势。律子跟着他，坐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。
车窗全部做过特殊处理，看不到外面的景象。向着未知的目的地进发，这一路上，车厢里一直是一片死寂。
当然，律子也并没有打算说什么。此刻的她反而冷静下来，甚至开始有点后悔，没有早一点把工作向下属们交代下去。等自己回去之后，可要有得忙了。
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。
对于此事，源堂应该是知情的吧。
自从副司令被劫事件之后，本部的安全等级提升到了最高。没有他的允许，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得来。就算是委员会的人也不例外。
当然了，唯一堪称例外的加持，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。
她并没有考虑过，自己可能有去无回。
完全不觉得恐惧。
就像是被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包围，但却因为事发突然而一下子没有什么实感。
这幢建筑，律子从来没有来过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，只能看到隐约的光影。在律子身边，突然出现了数个与之前的男子相同打扮的黑衣人。
也许是他们之中的领导者的一人走上前来，向律子宣布审讯开始。
低沉的，不带一丝的感情的，冰冷的声音。
把衣服脱掉。
这是他的第一个命令。
（第五章“残留之物”完。）
～未完待续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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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解说：
这样一来第五章就结束了。
最终部分会写在第六章之后。
如果把下一章写成终章，感觉有点太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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